章二、謊言
「小哲?又做夢了嗎?」
「唔……沒什麼……」
黑子最近常夢到,於世界之初,那萬物誕生的場景。除了聖母製造的人偶,同一時間地獄的通道也開啟,世上因而多了許多可怕的靈魂。新世紀的誕生,也可謂一場災難。
子夜,冰室安慰著從夢中驚醒的黑子。他們的所在是一個在聳立石壁中的山洞。亡者森林一直是吸血蝙蝠出沒之地,山洞外因有赤司的結界支撐著所以仍算平靜。
「辰也,怎麼了,還好嗎?」
「沒事。我讓他繼續睡了。」
「所以,到底為什麼?依你的能力,為什麼要跟隨這種主人?」
待黑子睡去後,穩定了結界的赤司回到山洞內。
「不知道。當初,見到小哲的時候,本來也以為這是一個不堪一擊的人偶。的確,他的能力是不足以使人信服,不過,我總感覺,在他身上有股不可思議的力量,無形之中就讓人想去跟隨。」
「呵,真虧一個連記憶都找不回的人說得出這種話。」
「嗯?你自己不也是嗎?在我看來,你也是哪家的貴族吧,更別說又擁有很強的力量。那,為什麼要跟小哲?」
「理由跟你差不多。」
「呵,算了。是說,關於你的過去,不說來聽聽嗎?」
赤司說了許多遇到他們之前的事。在遇到黑子之前,赤司也曾遇到幾組人,而沒有阻止便讓他們過去了。
「那幾個人偶很不一樣……」赤司說,「他們有感情,會哭、會笑。其實我也不知道為甚麼當時沒有出面殺了他們,畢竟殺了來人是我的職責,只知道,我好像不該就這樣,只因著命令行動。」
「所以,你之前說,你的行動是聖母的意思,是真的?」
「呵,還在懷疑我?也罷。其實我和你一樣,都是想找回過往的記憶。不過,就我所知,這事,似乎不是那麼單純……」
「不單純?怎麼說?」
「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,也大概就和你說了。不過你想想,我們就這樣恢復記憶,真的好嗎?」
「也是……幻冥末期的亂世,一直到滅亡,我想這件事和我們都脫離不了關係。就這樣恢復記憶,會不會只是重蹈覆轍?」冰室頓了頓,「等等,難道… …聖母會沒想到?」
「呵,懂了?」
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,都沒有再說話。冰室只是凝望著熟睡在身旁的黑子,時不時伸手撫著他的頭髮。
「戰士的職責是守護……」良久,他開口,「所以,不管我的過去是什麼,不管現世又會如何變化,我會跟隨他,保護他,直到海角天涯。」
「那麼,就一直保有這樣的心情吧。不管記憶恢復與否,就這樣始終如一。我們已經不存於幻冥,而幻冥終只為歷史。」
「我知道,這世界,不能成為第二個幻冥。」他無奈地閉上眼,深吸了一口氣,「只是,小哲和我都一樣,因為相信著聖母口中那更美好的未來而努力著、旅行著。而如今,要面對的卻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相信可能都只是空談?呵,就算我可以接受,但,小哲呢?開怎麼向他開口?」
「只能先別說吧。不過,他總有一天會知道實情,而總有一天,他也會變得和我所見那兩個人偶一樣,有情感,終而蛻變為真正的生命,以歷史的一部分存活下去,像我們。」
「聽你這麼說,我在想,該不會所有人偶都只是聖母的傀儡?那,我們呢?究竟又為何回到這世上。」
「你還記得你的魂魄復甦時,聖母對你,對所有戰士們說過的話嗎?」
「那時候呀……我記得……」
「失根的勇者們阿,我使你們回到現世,完成你們所遺憾的。你必須找回自己所失去,而當一切失而復得之時,就是你將真正復活的時刻……」
「我們所失去,莫非是指我們的記憶?」
「沒錯,而當一切失而復得之際,應該就是我們找回記憶之時。那麼,辰也,真正的復活,又是指什麼?」
「是指,記憶上找回自我,抑或是,靈魂與肉體終能合而為一?」
「不清楚。所以,就為了追尋答案繼續旅行吧。預計,明天傍晚就能走出亡者森林,進入晨曦之村了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那你休息吧,今晚我在外面守著。」
冰室起身,沒入那暈月色之中。在他身後,赤司看見的,是無限的哀愁,而更多的是無奈。
「果然,還是跟他說太多了嗎?」赤司低喃。
「唔……沒什麼……」
黑子最近常夢到,於世界之初,那萬物誕生的場景。除了聖母製造的人偶,同一時間地獄的通道也開啟,世上因而多了許多可怕的靈魂。新世紀的誕生,也可謂一場災難。
子夜,冰室安慰著從夢中驚醒的黑子。他們的所在是一個在聳立石壁中的山洞。亡者森林一直是吸血蝙蝠出沒之地,山洞外因有赤司的結界支撐著所以仍算平靜。
「辰也,怎麼了,還好嗎?」
「沒事。我讓他繼續睡了。」
「所以,到底為什麼?依你的能力,為什麼要跟隨這種主人?」
待黑子睡去後,穩定了結界的赤司回到山洞內。
「不知道。當初,見到小哲的時候,本來也以為這是一個不堪一擊的人偶。的確,他的能力是不足以使人信服,不過,我總感覺,在他身上有股不可思議的力量,無形之中就讓人想去跟隨。」
「呵,真虧一個連記憶都找不回的人說得出這種話。」
「嗯?你自己不也是嗎?在我看來,你也是哪家的貴族吧,更別說又擁有很強的力量。那,為什麼要跟小哲?」
「理由跟你差不多。」
「呵,算了。是說,關於你的過去,不說來聽聽嗎?」
赤司說了許多遇到他們之前的事。在遇到黑子之前,赤司也曾遇到幾組人,而沒有阻止便讓他們過去了。
「那幾個人偶很不一樣……」赤司說,「他們有感情,會哭、會笑。其實我也不知道為甚麼當時沒有出面殺了他們,畢竟殺了來人是我的職責,只知道,我好像不該就這樣,只因著命令行動。」
「所以,你之前說,你的行動是聖母的意思,是真的?」
「呵,還在懷疑我?也罷。其實我和你一樣,都是想找回過往的記憶。不過,就我所知,這事,似乎不是那麼單純……」
「不單純?怎麼說?」
「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,也大概就和你說了。不過你想想,我們就這樣恢復記憶,真的好嗎?」
「也是……幻冥末期的亂世,一直到滅亡,我想這件事和我們都脫離不了關係。就這樣恢復記憶,會不會只是重蹈覆轍?」冰室頓了頓,「等等,難道… …聖母會沒想到?」
「呵,懂了?」
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,都沒有再說話。冰室只是凝望著熟睡在身旁的黑子,時不時伸手撫著他的頭髮。
「戰士的職責是守護……」良久,他開口,「所以,不管我的過去是什麼,不管現世又會如何變化,我會跟隨他,保護他,直到海角天涯。」
「那麼,就一直保有這樣的心情吧。不管記憶恢復與否,就這樣始終如一。我們已經不存於幻冥,而幻冥終只為歷史。」
「我知道,這世界,不能成為第二個幻冥。」他無奈地閉上眼,深吸了一口氣,「只是,小哲和我都一樣,因為相信著聖母口中那更美好的未來而努力著、旅行著。而如今,要面對的卻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相信可能都只是空談?呵,就算我可以接受,但,小哲呢?開怎麼向他開口?」
「只能先別說吧。不過,他總有一天會知道實情,而總有一天,他也會變得和我所見那兩個人偶一樣,有情感,終而蛻變為真正的生命,以歷史的一部分存活下去,像我們。」
「聽你這麼說,我在想,該不會所有人偶都只是聖母的傀儡?那,我們呢?究竟又為何回到這世上。」
「你還記得你的魂魄復甦時,聖母對你,對所有戰士們說過的話嗎?」
「那時候呀……我記得……」
「失根的勇者們阿,我使你們回到現世,完成你們所遺憾的。你必須找回自己所失去,而當一切失而復得之時,就是你將真正復活的時刻……」
「我們所失去,莫非是指我們的記憶?」
「沒錯,而當一切失而復得之際,應該就是我們找回記憶之時。那麼,辰也,真正的復活,又是指什麼?」
「是指,記憶上找回自我,抑或是,靈魂與肉體終能合而為一?」
「不清楚。所以,就為了追尋答案繼續旅行吧。預計,明天傍晚就能走出亡者森林,進入晨曦之村了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那你休息吧,今晚我在外面守著。」
冰室起身,沒入那暈月色之中。在他身後,赤司看見的,是無限的哀愁,而更多的是無奈。
「果然,還是跟他說太多了嗎?」赤司低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