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赤黑】時間錯置的愛戀
陰冷,潮濕,昏暗。
好累,好想睡……
黑子哲也獨自一人坐在地下監牢中,輕閉上眼,腦中睡意不斷孳生,但是,卻怎也無法入眠。
身為精英諜報人員,黑子一直以來都沒有失誤。悄悄的混入目標,精準的傳遞情報,最後再華麗的脫離組織,從來沒有例外。
被稱為「影諜」的冷面間諜,悠遊在黑暗之中,最完美的間諜。
沒有任務的時候,黑子總喜歡待在基地,看著那些剛加入的小小間諜們。曾經的自己,是不是也那樣,帶著天真的笑容,不知道將來自己要面對的,會是多麼可怕,多麼真實的世界?
「吶,對於間諜來說,最重要的是什麼?」
「不可以暴露身分!」
「恩。還有呢?」
「不可以動用感情!」
「但是必要的時候可以拿感情當作武器!」
看著一個個興奮搶答的孩子們,黑子暗暗的笑了。是阿,天真,多好。多希望一切都像所學如此簡單,如此單純。
必要時拿感情當武器。這是黑子哲也最熟悉,也最成功的手段。不管對方是男,是女,總可以輕鬆自如的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當然,這次也不例外。
赤司征十郎,這是個走過夜路的人都會聞之喪膽的名字。
這次黑子的目標就是他。一如往常順利地潛入組織,順利地取的情報,但是……
「哲也。」對於那個男人的呼喚,他無法拒絕,「今晚,到我房間。」
或許是因為那總令人無法拒絕的語調,又或許只是單純的,不想拒絕。
身為間諜,不可以動用真感情。一個連剛加入的菜鳥都知道的事情,資深如黑子,哪可能不知道。
一段不可能被允許的愛情,一段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。黑子努力地想把這份感情緊緊鎖在心中,但漸漸的他發現,有些事情一旦露出了一絲絲苗頭,想阻絕,就很困難了。甚至是說不可能。
「赤司君,早安。」淺淺的笑著,為赤司征十郎換好襯衫。也許是私心作祟,赤司要求撤換貼身助理,改由黑子擔當。
在情報機關幹了這麼久,職業素養告訴他不可以背叛。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,接近赤司,接近所有組織最中心的秘密,最致命的情報。
「赤司君今天也辛苦了。」日復一日的模式,兩人都不覺得膩。
清澈的蔚藍大海,對赤司來說,黑子就是如此,一失足跌入,就再起不能。
鮮紅的罌粟花,對黑子來說,赤司就是如此,明知道不可接近,卻仍著了魔的去追尋,瘋狂的淪陷。
「哲也,情報組傳出,組織內有、間諜……」
赤司的語氣明顯的頓了。在黑子加入組織後,並沒有新人的加入。這裡的人員替換相當不頻繁,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像是間諜。
其實像赤司所在,如此戒備森嚴的組織,黑子早就打了最壞的打算。只是,任務的發展令他有點不知所措。
「對不起,哲也,為了讓下面那些人無話可說,我只能……」只能,暫時先奪去你的自由。即便赤司很不想這麼做。
「我知道了,赤司君。」
「哲也,你等我。」赤司微微闔上雙眸,近幾日的疲憊令他有點支持不住,「我一定會找到證據,證明不是你,絕對不是你。」
「那麼,就麻煩赤司君了。」黑子淺淺的笑了笑。
其實黑子覺得自己鎮定的有點詭異了。
事出突然,被帶到地牢裡的時候手上並沒有任何的器具。為杜絕後患,裝在針筒裡的毒藥藏在臥室牆壁的夾層並沒有帶在身邊,自盡,對此時的黑子來說竟是如登天般不可能的名詞,遭到嚴刑拷打,並定是件麻煩事。
但即便如此,黑子也不會透露任何一絲關於情報小組的資料。這是他所堅持的敬業精神。
「赤司大人要見你。」
黑子聽到的是鐵門開啟的聲音,接著是兩個人一左一右粗魯地將他架起,雙手被手銬束縛著,他並無力反抗。
渾渾噩噩的他被帶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,赤司的個人辦公室。
「告訴我不是你,哲也。」
惡狠狠的將手上的資料摔到桌上,稍稍顫抖的,他看著眼前依舊鎮定的人。
「資料,不都很清楚了嗎?」
是的,所有線索,所有跡象,顯示的都是同一件事,黑子哲也是間諜。
「哲也……」赤司低下頭,撐住桌子才得以避免自身的顫抖,黑子知道,在桌面之下,赤司的右手緊緊握著那,是他最喜愛的那把,黑色的左輪手槍。
「哲也,加入我們,好不好?」
「你不怕我毀了你們?」黑子冷笑,鎮靜的連他本人都覺得有些害怕。
「這是命令。」不容置喙,就是那麼絕對的口吻,可黑子卻依舊冷靜。
「殺了我。這是你唯一該做的事。」
「呵……間諜嗎?難道,一直以來,你就只是為了接近我?」
「是的。赤司君意外的好騙。」
「少來了、少來了,呵呵……」
「沒想到赤司君意外地不肯面對現實呢。」
「閉嘴!」甩出了一直以來握在手上的左輪手槍,直勾勾的指向黑子。後者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。
「少來了。你以為我分不清楚,什麼叫工作,什麼叫真感情?」的確,被赤司看著,的確有種好像全身上下被看透了的感覺。也許眼前的人真的知道,自己是黑子擔任間諜以來,最大最大的失誤──真正的,不可自拔地愛上了。
「赤司君如果不相信,可以去找找看,我臥房抽屜裡的相片,我想你就會清楚的知道了。我的心,從來就不是你的。」那張,是黑子早就準備好的照片,和那位已經死去的搭檔,青峰大輝。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。當一切曝光之後,他知道赤司會不忍殺了自己,當然這對他來說是最麻煩的。嚴刑拷打,咄咄逼問,他可不想受。雖然到最後還是無可避免地把自己最愛的男人當成了工具,但是,不管怎麼說,黑子還是希望:就算要死,也希望死在自己最深愛的男人手下。也許是間諜們最奢求的。
「少來,你一定是騙我的吧?」
「赤司君真的那麼不肯面對現實嗎?還是要我把話說白一點?赤司君,我從來,就沒有喜……」
「閉嘴!」
槍響。緊隨的是黑子哲也倒地的聲音。無法遏止顫抖的雙手,赤司只是直勾勾的瞪大眼睛,良久,才將眼前的畫面一一消化入腦中。
「哲也!」
「赤司、君……」黑子大聲的喘著氣。子彈從心臟旁劃了過去,但是湧出的鮮血告訴他們那仍是致命傷。
以赤司的槍法,是絕對不可能失誤的,黑子也很清楚,那槍,的確是瞄準他心臟射出。
「哲也、哲也……」
黑子伸出手,溫柔的抹掉赤司夾上的淚珠──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赤司流淚。
真是,就真的,愛的那麼深嗎?
「赤司君,對不起……其實我……」
「如果這時候才跟我說剛剛全是騙我的,就算是哲也、就算是哲也也……」
「赤司君、對不、對不起,但,這就是我們的立場。我們,是敵人……」
「為什麼,為什麼?哲也?為什麼是你和我?為什麼你不肯加入我們,我一定,一定會保護你的啊!」
「對、對不起,身為間諜的使、命,我不能……」
「赤司君,請聽我,說完好嗎?」
「其實我,一直都,很喜歡赤司君的……」
「我也好不甘,為、為什麼我是個間諜……」
「可是、我不恨唷。因為這個身分,我才能遇見赤司君……」
「咳咳……」
「哲也,別再說了!」聽著黑子斷斷續續的話語,赤司只是緊擁著黑子。他手 邊沒有任何急救用具,就算有,他知道,也沒用了。
「請、請讓我說完。」黑子露出甜甜地笑,吃力地起身,環住赤司的頸,儘管這樣只會讓他的傷口湧出更多的血:「我愛你,征十郎。」
「我也愛你,哲也、哲也……」
要怪,只能怪命運將兩人的交集牽在不可能的時間點。也許,在某個平行時空下,他們可以很幸福、很幸福。
但絕不會是當下。
時間錯置在不可能,所有愛情當然只能化為烏有。他們的愛,淡淡的,流失在黑子哲也逐漸慢下的呼吸中。
怨只能怨他們的相遇,到頭來都只能用不可能三字了結。
並不太大的個人辦公室中,一聲槍響。
赤焰集團首腦赤司征十郎舉槍自盡。
隔天,報紙大大登載的頭條。一切都過去了。時間阻止了他們無盡的愛戀,卻也從頭到尾見證了他們這段戀情。
「那、赤司君,如果還有下輩子,我們不要當敵人好不好?」
好累,好想睡……
黑子哲也獨自一人坐在地下監牢中,輕閉上眼,腦中睡意不斷孳生,但是,卻怎也無法入眠。
身為精英諜報人員,黑子一直以來都沒有失誤。悄悄的混入目標,精準的傳遞情報,最後再華麗的脫離組織,從來沒有例外。
被稱為「影諜」的冷面間諜,悠遊在黑暗之中,最完美的間諜。
沒有任務的時候,黑子總喜歡待在基地,看著那些剛加入的小小間諜們。曾經的自己,是不是也那樣,帶著天真的笑容,不知道將來自己要面對的,會是多麼可怕,多麼真實的世界?
「吶,對於間諜來說,最重要的是什麼?」
「不可以暴露身分!」
「恩。還有呢?」
「不可以動用感情!」
「但是必要的時候可以拿感情當作武器!」
看著一個個興奮搶答的孩子們,黑子暗暗的笑了。是阿,天真,多好。多希望一切都像所學如此簡單,如此單純。
必要時拿感情當武器。這是黑子哲也最熟悉,也最成功的手段。不管對方是男,是女,總可以輕鬆自如的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當然,這次也不例外。
赤司征十郎,這是個走過夜路的人都會聞之喪膽的名字。
這次黑子的目標就是他。一如往常順利地潛入組織,順利地取的情報,但是……
「哲也。」對於那個男人的呼喚,他無法拒絕,「今晚,到我房間。」
或許是因為那總令人無法拒絕的語調,又或許只是單純的,不想拒絕。
身為間諜,不可以動用真感情。一個連剛加入的菜鳥都知道的事情,資深如黑子,哪可能不知道。
一段不可能被允許的愛情,一段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。黑子努力地想把這份感情緊緊鎖在心中,但漸漸的他發現,有些事情一旦露出了一絲絲苗頭,想阻絕,就很困難了。甚至是說不可能。
「赤司君,早安。」淺淺的笑著,為赤司征十郎換好襯衫。也許是私心作祟,赤司要求撤換貼身助理,改由黑子擔當。
在情報機關幹了這麼久,職業素養告訴他不可以背叛。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,接近赤司,接近所有組織最中心的秘密,最致命的情報。
「赤司君今天也辛苦了。」日復一日的模式,兩人都不覺得膩。
清澈的蔚藍大海,對赤司來說,黑子就是如此,一失足跌入,就再起不能。
鮮紅的罌粟花,對黑子來說,赤司就是如此,明知道不可接近,卻仍著了魔的去追尋,瘋狂的淪陷。
「哲也,情報組傳出,組織內有、間諜……」
赤司的語氣明顯的頓了。在黑子加入組織後,並沒有新人的加入。這裡的人員替換相當不頻繁,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像是間諜。
其實像赤司所在,如此戒備森嚴的組織,黑子早就打了最壞的打算。只是,任務的發展令他有點不知所措。
「對不起,哲也,為了讓下面那些人無話可說,我只能……」只能,暫時先奪去你的自由。即便赤司很不想這麼做。
「我知道了,赤司君。」
「哲也,你等我。」赤司微微闔上雙眸,近幾日的疲憊令他有點支持不住,「我一定會找到證據,證明不是你,絕對不是你。」
「那麼,就麻煩赤司君了。」黑子淺淺的笑了笑。
其實黑子覺得自己鎮定的有點詭異了。
事出突然,被帶到地牢裡的時候手上並沒有任何的器具。為杜絕後患,裝在針筒裡的毒藥藏在臥室牆壁的夾層並沒有帶在身邊,自盡,對此時的黑子來說竟是如登天般不可能的名詞,遭到嚴刑拷打,並定是件麻煩事。
但即便如此,黑子也不會透露任何一絲關於情報小組的資料。這是他所堅持的敬業精神。
「赤司大人要見你。」
黑子聽到的是鐵門開啟的聲音,接著是兩個人一左一右粗魯地將他架起,雙手被手銬束縛著,他並無力反抗。
渾渾噩噩的他被帶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,赤司的個人辦公室。
「告訴我不是你,哲也。」
惡狠狠的將手上的資料摔到桌上,稍稍顫抖的,他看著眼前依舊鎮定的人。
「資料,不都很清楚了嗎?」
是的,所有線索,所有跡象,顯示的都是同一件事,黑子哲也是間諜。
「哲也……」赤司低下頭,撐住桌子才得以避免自身的顫抖,黑子知道,在桌面之下,赤司的右手緊緊握著那,是他最喜愛的那把,黑色的左輪手槍。
「哲也,加入我們,好不好?」
「你不怕我毀了你們?」黑子冷笑,鎮靜的連他本人都覺得有些害怕。
「這是命令。」不容置喙,就是那麼絕對的口吻,可黑子卻依舊冷靜。
「殺了我。這是你唯一該做的事。」
「呵……間諜嗎?難道,一直以來,你就只是為了接近我?」
「是的。赤司君意外的好騙。」
「少來了、少來了,呵呵……」
「沒想到赤司君意外地不肯面對現實呢。」
「閉嘴!」甩出了一直以來握在手上的左輪手槍,直勾勾的指向黑子。後者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。
「少來了。你以為我分不清楚,什麼叫工作,什麼叫真感情?」的確,被赤司看著,的確有種好像全身上下被看透了的感覺。也許眼前的人真的知道,自己是黑子擔任間諜以來,最大最大的失誤──真正的,不可自拔地愛上了。
「赤司君如果不相信,可以去找找看,我臥房抽屜裡的相片,我想你就會清楚的知道了。我的心,從來就不是你的。」那張,是黑子早就準備好的照片,和那位已經死去的搭檔,青峰大輝。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。當一切曝光之後,他知道赤司會不忍殺了自己,當然這對他來說是最麻煩的。嚴刑拷打,咄咄逼問,他可不想受。雖然到最後還是無可避免地把自己最愛的男人當成了工具,但是,不管怎麼說,黑子還是希望:就算要死,也希望死在自己最深愛的男人手下。也許是間諜們最奢求的。
「少來,你一定是騙我的吧?」
「赤司君真的那麼不肯面對現實嗎?還是要我把話說白一點?赤司君,我從來,就沒有喜……」
「閉嘴!」
槍響。緊隨的是黑子哲也倒地的聲音。無法遏止顫抖的雙手,赤司只是直勾勾的瞪大眼睛,良久,才將眼前的畫面一一消化入腦中。
「哲也!」
「赤司、君……」黑子大聲的喘著氣。子彈從心臟旁劃了過去,但是湧出的鮮血告訴他們那仍是致命傷。
以赤司的槍法,是絕對不可能失誤的,黑子也很清楚,那槍,的確是瞄準他心臟射出。
「哲也、哲也……」
黑子伸出手,溫柔的抹掉赤司夾上的淚珠──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赤司流淚。
真是,就真的,愛的那麼深嗎?
「赤司君,對不起……其實我……」
「如果這時候才跟我說剛剛全是騙我的,就算是哲也、就算是哲也也……」
「赤司君、對不、對不起,但,這就是我們的立場。我們,是敵人……」
「為什麼,為什麼?哲也?為什麼是你和我?為什麼你不肯加入我們,我一定,一定會保護你的啊!」
「對、對不起,身為間諜的使、命,我不能……」
「赤司君,請聽我,說完好嗎?」
「其實我,一直都,很喜歡赤司君的……」
「我也好不甘,為、為什麼我是個間諜……」
「可是、我不恨唷。因為這個身分,我才能遇見赤司君……」
「咳咳……」
「哲也,別再說了!」聽著黑子斷斷續續的話語,赤司只是緊擁著黑子。他手 邊沒有任何急救用具,就算有,他知道,也沒用了。
「請、請讓我說完。」黑子露出甜甜地笑,吃力地起身,環住赤司的頸,儘管這樣只會讓他的傷口湧出更多的血:「我愛你,征十郎。」
「我也愛你,哲也、哲也……」
要怪,只能怪命運將兩人的交集牽在不可能的時間點。也許,在某個平行時空下,他們可以很幸福、很幸福。
但絕不會是當下。
時間錯置在不可能,所有愛情當然只能化為烏有。他們的愛,淡淡的,流失在黑子哲也逐漸慢下的呼吸中。
怨只能怨他們的相遇,到頭來都只能用不可能三字了結。
並不太大的個人辦公室中,一聲槍響。
赤焰集團首腦赤司征十郎舉槍自盡。
隔天,報紙大大登載的頭條。一切都過去了。時間阻止了他們無盡的愛戀,卻也從頭到尾見證了他們這段戀情。
「那、赤司君,如果還有下輩子,我們不要當敵人好不好?」